每周一书:上帝与人——加尔文《基督教要义》摘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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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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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是名著中的名著,它深刻地影响了西方的历史,进而也影响了整个人类历史。在基督教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中,与《基督教要义》并列的名著,大概不会超过四五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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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话:2003年3月,我与思路弟兄一同创办了中国大陆最早的基督教网络刊物之一《信仰月刊》,放在思路弟兄主办的《信仰之门》中。从第五期(2003年7月)开始,我陆续发表了将近12万字的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一书的读书摘要,是国内自改革开放后最早介绍《基督教要义》的文字之一。这些读书摘要,是我在阅读该书三遍的基础上仔细摘录的。依据的是徐庆誉与谢秉德五十年前的译本。令我非常高兴的是,中国大陆在2010年出版了《基督教要义》一书的新译本,由钱曜诚等翻译孙毅与游冠辉修订,北京三联书店出版。今年是宗教改革五百周年,无论你是否属于改革宗,这一本名著都应该认真读一读。
毫无疑问,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一书,不仅是名著,而且是名著中的名著,它深刻地影响了西方的历史,进而也影响了整个人类历史。在基督教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中,与《基督教要义》并列的名著,大概不会超过四五部吧。
加尔文是一位改变了历史的巨人,而他的《基督教要义》一书,则是他改变历史的巨大武器,他是用一生的时间来写这样一部巨著的。该书于一五三六年在巴塞尔出版初版,一直到他去世的前夕——一五五九年,他仍然在修改这部已经成为当代名著的著作,并且,仍然对这不书不满意。当然了,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他对自己的著作的不满主要是文体上的,是如何“尽美”的问题。至于在思想上,该书从初版后就基本没有变过,加尔文的基本教训始终是一贯的,确定的,明确的。
《基督教要义》刚刚问世不久,加尔文就在日内瓦开始了他的宗教改革运动,并且从此后形成了基督教中著名的改革宗,即长老会。改革宗至今仍然是当代基督教中的一大宗派。
在《基督教要义》这部巨著问世四百年后,由章文新主持的翻译基督教历代名著的几位学者,终于将此书翻译成了中文。全书由徐庆誉和谢秉德翻译,并由章文新,汤清,许牧世和赵世泽对照两种不同的英文译本和拉丁文原作加以校订,此书翻译之认真,由此可见一斑。当然了,美中仍有不足,就是这个译本不是一个全译本,原著中的个别章节被省略了。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该为此书的翻译尔感谢主的恩典的。
《基督教要义》第一卷的主题是上帝与人,他分两大部分论述了这一主题,下面是《基督教要义》第一卷的详细摘录与简评:
一、哪一种对上帝的认识是上帝所要求我们认识的
1
认识上帝与认识我们自己的关系。 加尔文在《基督教要义》一开头就明确指出:“真实的智慧主要地是由两部分所组成:即对上帝的认识,与对自己的认识。”(注1)上帝与人,这正是《基督教要义》第一卷的主题。
对上帝的知识和对人的知识是密切联系的。人由于深感自己的不幸,多少都有一些对上帝的认识,“我们因感到自己的无知、空虚、贫乏、软弱,邪恶与败坏,于是叫我们察觉而且承认,只有在主里才找得着真实的智慧,坚强的力量,完全的仁慈,与无疵的公义,这样,我们因为自己的不完全,而想念及上帝的完全。” (第3页)
“人若不先想念神的性格,继而观察自己,即得不着真正的自我认识,”因为“我们因与生俱来的骄傲,总以为自己是公正、无辜、圣洁和聪明的;除非我们因证据确凿而深知自己的不义、邪恶、愚蠢和卑污的话,我们若只注意自己而不也注意主,就不能有这种判断,因为惟有上帝是这种判断的准绳。”(第3至4页)也就是说,“人若未经与上帝的尊严相比较,就绝不能充分地认识自己的卑贱。”(第4页)
2
对上帝的认识的性质。 人对上帝的认识,包括了两个方面,即上帝“在宇宙的结构与圣经的要义里,他显明为创造者,以后在基督里启示自己为救赎主。”(第6页)造物主与救赎主,这就是人对上帝应当具有的基本认识,在第一卷中,加尔文主要论述了上帝之为造物主。
在加尔文看来,对上帝的认识有一种独特的性质:即它不单指人具有关于一位神的观念,而且要熟悉一切有助于上帝的荣耀和我们的幸福之事,要对上帝有敬虔之心。人若无敬虔之心,是不可能认识上帝的。(第6页)
加尔文所谓的敬虔,“是指那从认识他的福祉而生的敬爱上帝之心。因为直到人知道,他们所有的无不是来自上帝,他们是受他的父爱所支持,他们所享的福都是他所赐,也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得之于上帝以外,他们总不会自动地服从他的权威;除非他们惟独依赖他得真幸福,他们绝不会诚心诚意地服事上帝。”(第7页)
加尔文提出了至今人们还在询问的问题:“承认有一位偷安好逸,对宇宙全不关心的上帝,有什么意义呢?认识一位与我们无关的上帝,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对上帝的认识,理当首先教我们存敬畏之心,其次教我们向他求一切的善,并为我们所领受的赞美他。因为,你想到上帝,怎能不同时想到,你既然是他所创造的,所以你理当服从上帝的权威呢?”这种对上帝的认识就会使我们存与上帝联合,与信靠他的心。(第7页)
“凡这样认识他,知道万有都受他所支配的人,就一心信他为保护者,将自己完全交托他。那碓信一切幸福都是他所赐的人,一遇着急难欠缺,就会立刻求他保护援助。他既然深知上帝的仁爱和慈悲,就一心信靠他,知道在他的宽大爱护之下,可以找到脱离一切患难的出路。他既知道他是主,是父,就认定自己应该凡事服从他的支配,景仰他的庄严,努力归荣耀于他,并听从他的命令,他既把上帝看为一位罚恶从严的公正法官,就常存戒慎恐惧之心,不敢干犯上帝。”“这就是纯正宗教的性质。这样的宗教包括信仰,兼有真敬畏上帝的心,出乎自愿的尊敬,与合乎律法诸训戒的合法崇拜。”(第7至8页)
二、从何处寻找对上帝的真知识
1
对上帝的认识不能在人里面寻找。 加尔文认为:认识上帝是人的禀赋。人心甚至由于自然的本能,也有些对神的感觉,这是无可争辩的。上帝使人人都多少知道他的存在,又不时暗中叫人想起他,为的是要使人无可推诿。(第9页)
加尔文引用许多著名作家的话来论证这一点,西色柔所说,没有一个国家或民族,野蛮到不相信有一位神。即使在某方面与禽兽相去不远的人,总也保留着多少宗教意识;人心是充分地被这种与他们固有天性相交织着的普通原理所支配着的。(第9页)
有一位上帝的这观念,永不会在人心里消失,“这个教理不是在学校里学来,乃是各人有生以来自己学会的,也是许多人虽想竭力消灭它,而本性却不让任何人忘掉的教理”。正如格里卢(Gryllus)所说,人而无宗教,不仅与禽兽无殊,而且在许多方面招惹罪恶,始终在纷扰不安的生活中度日,以致比禽兽更为可怜。(第10至11页)
但是,人心虽然有上帝的观念,但半由于无知,半由于邪恶,这种认识已经被败坏了,被消灭了。(第12页)
“经验证明,上帝在每人心里虽然撒下了宗教的种子,可是百人中难得一人爱惜自己所领受的,种子长大成熟的更无一人,慢说到时结实了。有人也许是在迷信中变为虚妄的,有些人却是存心作恶,反抗上帝;结果他们都从对上帝的真知识中堕落了,在世上真敬虔则荡然无存。”他们的上帝观,不是按照上帝所显示自己的,乃是以他们自大的想像为根据。这缺口一开,他们不论走那一条路,都必趋于毁灭。(第12页)
2
对上帝的认识也不能在世界的构造中寻找。 上帝“不但把宗教的种子撒在人心里,而且在宇宙各部分创造中表现了自己,又每天向众人显现,叫他们睁开眼睛没有看不见他的。他的本体真是不能了解的,所以他的威严不是人的感官所能看到的;但他却已把他的荣光像印记般清清楚楚地表现在他的一切工作上,虽下愚也不能托词无知而自恕。”(第16页)
关于上帝的奇妙智慧,天地间都有无数的证据;这些证据不仅是在天文、医药,和全部自然科学所研究的那些难解的事物中,而且在那些甚至世上最无知的人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的事物中。人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不从宇宙间的每一原子之中看到他荣光的。(第17页)
古代有些哲学家称人为小宇宙,因为人是上帝的权力,仁慈,和智慧的优美标本,是反映上帝工作的明镜。但“人类卑劣的忘恩负义之心,就在这里表现出来了。他们本应当颂扬上帝创造他们的奇妙工作,与赐给他们的无量恩惠,反而更加踌躇自满。......人在身体灵魂两方面发现了上帝的无数证据,究以这优美为否认上帝存在的借口,这疯狂是何等可恶啊!他们固然不会说自己之异于禽兽是出乎偶然;但他们却认为这是出乎自然,以自然为万物的创造者而抹煞上帝。”(第17至18页)
加尔文用两段美丽而又强劲的语言论说了心灵和天地:“心灵各方面的巧妙变化,使心灵能以观测天地,能结合过去与现在,能记忆往事,能运用想像随意构思,并能发明创作各种艺术,这都是在人里面有神性的明证。此外,在睡眠中,心灵行动自如,而且还想出许多有用的观念,研究各种问题,甚至为未来之事筹划。这岂不是说,不朽所刻在人心的印证,是绝不可涂抹的吗?出自于神的人,竟不承认他的创造者,是为的什么理由呢?我们借着所领受的判断力,能以分辨是非,难道在天上竟没有司审判的吗?我们甚至在梦中,尚且有智慧思辨的残迹,难道竟没有统治宇宙的上帝吗?我们是否应被尊为许多有用的艺术的发明者,而诈取上帝的荣耀吗?”(第19至20页)
“这样一来,我们每逢想到自己天性之时,就应当记得只有一位上帝统治世界和一切自然,又要我们敬重他,信仰他,崇拜他和祈求他。我们一方面享受这在我们内心证明是出自神的特殊恩典,一方面又把这位赐厚恩与我们的创造者置之脑后,这真是荒谬绝伦了。除非我们假装不知道谁以一句话的力量支持这广大天地,谁一点头就可以雷火震动天地;谁可以用闪电消灭他所要消灭的;谁可以使整个天空成为火海;谁可以使狂风大作;谁可以随意使一切立时归于宁静;谁可以约束那时刻都在威胁大陆安全的海洋;谁可以一时大兴风涛,一时又使它风平浪静;不然的话,这都是神要我们注意他权能的显著不过的例子。”上帝的权能“叫我们想到他的永恒,因为万有既都由他而生,所以他必然是永恒而自存的。但是,我们若要追问他创造了万物,而现在又保存万物的理由,我想他自己的仁慈乃是唯一的理由。”(第21至22页)
在上帝的“第二类工作之中,即那在自然秩序以外所发生的,他的完全也有同样清楚的证据。因为他如此支配人事社会,好叫一方面以无数方法表现他对众人的仁爱慈悲,而另一方面也经常声明,他对虔诚人的宽大,和对恶人的严厉。。。他虽然常常让作恶犯罪的人于刑罚之外逍遥一时,也让好人无辜地受灾难的磨折,甚至受不信者的恶意所压迫,可是这也秋毫无损于他公义的永久准则。”(第22页)
他明确指出:“寻求上帝的最好正当方法,不是以自高的好奇心探究那应受崇拜而不宜被穷追极究的他的本体;我们要在他的工作中去默想他,就是他那借以与我们接受,使我们熟悉,乃至和我们感通的工作。”(第24页)
但是,“我们在仰观天象,俯察地形之时,有几个人会想到创造主呢?我们岂不是只看到了他的工作,而完全忽略了创造主吗?我们对于每天所发生异常之事的一般见解,岂不是以为人受盲目的命运所支配,而不是受上帝的旨意所统驭吗?”而最可悲的莫过于,人类中的优秀分子,他们亵渎神的真理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第25页)
总之,“在宇宙的创造中所给与我们的微光,虽然在我们的四周若隐若现,但到底无法表明造物主的荣光,也不足以引导我们走上正轨。诚然,有些火花是燃烧了,不过他们在还发不出什么光辉以前,就熄灭了。”所以,“我们除非凭信心借着上帝内在的启示,就见不到神。”(第28页)
3
认识上帝只能求助于圣经。 上帝对诸族长启示自己,令真理深印在他们心里,叫他们坚信所得的信息是从上帝而来。上帝为了“使真理存留于世,垂训万代,就将他所交付与诸族长的神谕公开记录下来。因此他公布律法,以后又加上众先知为律法的诠释者。”因此,“我们若要得着真宗教的亮光,必从天道开始,而人若不服膺圣经,必无法认识真实健全的教理。所以一切真智慧都产生在我们恭敬地接受上帝对他自己的证明之时。因为顺从不只是绝对完全之信心的根源,也是对上帝的正确认识之本。”(第31至32页)
我们若真愿诚心认识上帝,就必须注意上帝的话,因这话对那表现在他工作中的上帝有一种公正而生动的描写。而上帝“也只在圣经中永远保存了他的真理,所以信徒若信圣经肇端于神,那么,圣经之对他们的信仰和权威,正如他们听到上帝亲自说话一般。”(第34页) 对于那些强调用理性证明圣经的权威的人,加尔文宣告:“圣灵的见证高于一切理智。正如唯有上帝能为他的话作见证,同样,圣经在未经圣灵内心的见证所坚立,便得不着人的完全信任。因此那借先知说话的同一圣灵,务须进到我们心里,叫我们深信他们所说的是神付托他们的。”而人在未蒙圣灵启迪以前,是常在疑团中忐忑不安的。(第38页)
“所以我们要承认,凡内心受了圣灵之教的人,对圣经必完全同意,并承认圣经既有它自己的证据,乃是自明的,不应该成为理智上争辩与论证的问题,却因为圣灵的见证,理当得着我们的信任。它本身的庄严虽足以引起我们对它的敬重,但在圣灵未向我们内心证实以前,它不能感动我们。所以,我们既蒙他启迪了,就不再凭自己或他人的判断而相信圣经是导源于神;乃是确信它是出于神的口,借着人所传与我们的;它的可靠远超乎人的判断,犹如直觉地看见上帝本身在其中一般。我们并不寻找论据支持我们的判断,乃是使我们的判断和理解服从圣经。”(第38页)
“自从圣经公布以来,历代不少人自愿信服它;虽撒但和全世界想尽新方法来摧毁它的教理,或在人记忆中抹杀它,但好像棕树一般的圣经,总是超乎一切反对之上,而不可克服的。虽然,历来难得一个诡辩家或雄辩家不想尽力反对圣经的,但都是徒劳无功。全世界的力量曾经一致武装想毁灭它,但他们的企图终归烟消云散。圣经若是全靠人力支援,怎能如此坚决抵抗各方面的攻击呢?不管人怎样反对它,它靠自己的力量总是胜过一切的危险,这是圣经源出于神的另一明证。还有,不但是一城一国接受它,它的权威也因各国之一致接受而普及于全世界,虽然这些国家除圣经以外,是不会在别的事上彼此同意的。”(第48页)
“惟有当圣经真确性的建立是在圣灵使人心悦服之时,圣经才能使人认识上帝而得救。”因为领悟上帝的道非有信心不可。奥古斯丁说得很对:一个人想了悟这些伟大的事,必先存虔诚宁静的心。(第49页)
三、论上帝的性格
加尔文认为,摩西在对神的性格的一段描写中,包括了人对上帝所能理解的一切:“耶和华,耶和华,是有怜悯,有恩典的上帝,不轻易发怒,并有丰盛的慈爱和诚实。为千万人存留慈爱,赦免罪孽,过犯,和罪恶;万不以有罪的为无罪,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出34:6,7)。摩西所描写的是上帝的属性,而不是他的本质,是上帝对我们所表示的,好使我们对他的认识活跃如生,而不是空洞的玄想。(第51至52页)
对于上帝,“有三件事真是我们所最应当知道的:使我们得救的慈爱;每天惩罚恶人,真到永远灭亡的审判;和保障支持善人的公义。”(第52页)
四、拜偶像就是背叛真神
加尔文的时代是一个流行拜偶像的时代,因此,在《基督教要义》一书中,加尔文从各个方面批评了拜偶像的谬误。
一位异教诗人(和拉丢Horatius)借一个偶像的口气说:“从前我是一株野无花果树,是一段无用的木头;匠人犹豫不决,究竟把我做凳子好,还是把我雕刻为神好,最后决定使我为神。”(第59页)
加尔文认为,凡是只由我们自己的理解所形成的关于神的概念,都是愚蠢的想象;凡是人从形象所学来的关于上帝的一切,都是无价值的,虚妄的;凡是通过形象去认识上帝的,都是自欺欺人。凡用形像代表上帝的,都是犯了背叛上帝的罪。(第59页)奥古斯丁说得好:“凡这样在神像面前祷告敬拜的人,没有不以为神像会听他的祷告,或应许他的祈求的。”(第61页)
加尔文自辩说:“我并非拘泥顾忌,甚至认为一切形像都在禁止之列,既然雕刻与绘图画是上帝的恩赐,我希望这两样都有纯正而合理的使用,免得上帝为他的荣耀和我们的利益而赐与我们的这两种艺术。。。这些艺术的题材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描写历史事迹的,一类仅是可见的形像;前者可用作报导或帮助回忆,而据我所知,后者不过只供赏玩而已。但那些在教堂里的神像,多半是属于后者。由此可见它们陈列在那里,完全不是出于判断和辨别,乃是出于愚蠢而不加思索的感情冲动。在这里,我且不提它们大都是不当和非礼的,以及画家和塑像家所表现的放肆,正如我已提过的。我只要说,它们即便在本质上并无差错,但对于教导人却是毫无补益的。” (第62至63页)
总之,凡是以一切的形象,画像和其他形象来代表上帝,以为凭借它来使上帝临近自己的,就是拜偶像。上帝的尊严和伟大根本就不是人的目力所能窥探的,因此,人就绝对不应当以不相称的形象去玷污他的荣耀。(第63页)
五、唯独敬拜上帝
对上帝的知识不在于死板的玄想,而在于配合着对他的敬拜。上帝“规定了对他的合法敬拜。他把这两者都包括在他的律法中:首先以自己为信徒的唯一立法者,使他们服从;然后按照自己的旨意指定合法敬拜的规则。”除非把一切属于神性的都归给上帝,否则,不但有损上帝的荣耀,而且将破坏敬拜的原意。 (第64至65页)
上帝有两种属性:伟大和灵性。“他的伟大真足以叫我们油然生敬,叫我们因此不致以感官去测量他;而且他的灵性也不容许我们对他有任何属世的或属肉体的臆测。”“因着同一理由,上帝以‘天上’象征他的居所;虽然他是不可思议的,却是充满于世间;但因为我们愚鲁的心灵只注视尘世;为求消除我们的迟钝和懒惰,他把我们提高到世界以上。”(第68页)
六、神的一个本体包含三位
“我们在思想和言语上,必须从圣经中找到一个尺度,以此节制我们内心的思想和口头的言语。”(第70页)论到三位一体,加尔文与奥古斯丁持相似的理由,以为使用这个名词是出于万不得已,因为人类语言贫乏,不足以应付这么大的一个问题;这名词不是以说明上帝的本体为目的,乃是在避免完全缄默,所以才说父、子、灵是三位。(第72至73页)
加尔文非常赞同拿先修的贵钩利的话:“我一想到唯一的上帝,就立刻被三位的荣光所照射;同时,我一发现三位,立刻回到唯一的上帝。”(第78页)
关于父、子、灵这些称呼,恰如奥古斯丁所说:“这不同的称呼,是表明彼此相互间的关系,不是表明实体不同。实体只有一个。”奥又说:“就基督的本身而论,他称为上帝,但就他和父的关系而论,他称为子。”(第80至81页)
对于三位一体,加尔文一再强调这是上帝自身的奥秘。对于上帝的本体自身是什么,我们应保持沉默。他引用奥古斯丁的话说:若追问事物的范围,超乎了上帝的旨意,便是侵犯上帝。人对自己的本性尚且不能理解,又怎能靠自己的努力,去识透上帝的本体呢?因此,还是让我们把认识上帝的问题,交托于他自己好啦。正如希拉流所说的,“唯独他自己可算是本身的见证,因为只有他自己能了解本身。”人们应当记得,人的思想若过于好奇,必将陷入迷宫,所以他们对神的奥秘,虽觉高深莫测,也当服从神谕的指导。(第82至83页)
一、人是上帝创造的
1
关于天使。 加尔文首先论说了关于天使的事。摩西说天使是上帝的使者,而魔鬼则是堕落的天使。“正统派的信仰,不承认宇宙间任何事物,在它的本性上是恶的;人类与魔鬼的邪恶,乃至由邪恶所生的罪,都不是出于本性,乃是由于本性堕落腐化而来;在最初所存在的,没有一件上帝不显现他的智慧和公义的。”(第91至92页)
过去好些世代中,一些人认为天使是我们一切幸福的使者和安排者, 加尔文批评了这种观点:“天使奉派的目的,正是要证明上帝的援助是随时随地和我们同在的。除非天使直接领导我们归向他、敬重他、寻求他,并颂扬他为我们唯一的帮助;除非我们把他们当作上帝的助手,而他们所行的一切,没有不是受上帝所指导的;又除非他们叫我们与基督,就是唯一的中保,相结联,完全依靠他、信仰他、仰望他,完全以他为满足,那么,天使确能叫我们疏远了上帝。”(第94至95页)
2
关于魔鬼。 加尔文又告诫说:“圣经所教训我们关于魔鬼的事,其目的几乎都是要我们小心防备魔鬼的诡计,叫我们准备强固的武器,足以驱逐这些顽强的敌人。”。因此,“我们要振作起来,鼓舞勇气,准备激烈抵抗;因为这是个至死方休的战争,所以我们非努力自勉,坚强忍耐不可。更重要的,我们既知道自己软弱无知,就当恳求上帝援助,除了倚靠他以外,不倚靠别的,因为只有他才可以赐给我们智慧与力量,勇气与武装。”(第95至96页)
魔鬼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被称为上帝和我们的敌人。“魔鬼以谎言反对神的真理;以黑暗的阴影,遮蔽光明;使人的心灵,陷于错误;挑拨仇恨,制造纷扰和战争;这一切暴行,都是以推翻上帝的国,和使人类与他自己同陷于永远的毁灭为目的。因此可见魔鬼本来是腐败的,恶毒的,阴险的,和肆无忌惮的。”总之,魔鬼“是一切邪恶和不义的创作者,执行者,和主要的策划者。”(第97页)
加尔文从上帝的主权出发,特别强调“魔鬼是上帝所造的”。然而,“魔鬼本性上的这一些邪恶,不是由于创造,乃是出于堕落。不论他有什么邪恶,都是因他自己背叛和堕落而来。”(第97页)但是,圣经没有清楚详细地告诉我们关于魔鬼堕落的原因,时间,情形和性质,这是因为这些事不论我们是否知道,对我们都没有什么价值,我们应当避免讨论这些与造就我们的生命无关的事情。(第98页)
虽然魔鬼的工作就是反抗上帝,但“魔鬼所要做的,若不按照上帝的旨意,并得到他的允许,就不能做。”因为“撒但服从上帝的权能,为上帝所支配,而不得不服从上帝。我们说撒但反抗上帝,他的工作与上帝的工作相冲突,同时,我们认为这个反抗和纷争,还是以神的许可为转移。我现在所指的,不是意志或企图,仅是指后果而言。因为魔鬼本性邪恶,自然丝毫没有服从神意的倾向,他的本色纯然是反抗和背叛。他反对上帝的欲望和目的,完全是起于他自己和他的邪恶。他本性的败坏,促使他尽量反抗上帝。但上帝既用权能约束他,他就只能执行神所许可的事,所以,不论他愿与不愿,他总须服从他的创造者的旨意,他的工作,都是上帝驱使他做的。”(第98至99页)
3
上帝是天地的创造者。 我们如何才算凭信仰理解了上帝是天地的创造者呢?加尔文认为,“总括地说,我们每逢称上帝为天地的创造者之时,就应该想到,他对所造一切万物的安排,都是在自己的权能支配之下;我们是他的儿女,他会照顾我们,保护我们,还要教养我们,好叫我们知道每一幸福都是从他而来,使我们常存希望,深信在和我们幸福有关的事上,他决不会叫我们有所欠缺,所以我们的希望除他以外,别无所托;我们有所需求的时候,可以向他祈祷,我们不论从哪一方面得着利益,都应当以感恩之心承认那是他所赐与的;我们既得了他这么大的恩慈,仁爱,和温情,我们就可以学习以全心去爱他和敬拜他。”(第102页)
4
人是上帝创造的。 加尔文首先叙述了人性原始的完整。他认为在上帝的一切工作中,人是神的公义,智慧,和良善的最高贵最显著的样本。人具有灵魂和肉体。“我的所谓‘灵魂’是指那不朽,而属被造的本质,是人最高贵的部份。有时候它又称为“灵”(Spirit)虽然,当这两个名词连用之时,它们的意义不同,可是若‘灵’字分开用时,就与‘灵魂’(Soul)一名词相同”。(第103至104页)
人沉沦在黑暗中,“所以他们决不想到在死了以后,还可以继续生存。但同时,光明并没有完全为黑暗所消灭,他们仍然有多少不朽的感觉。良心既然能分别善恶,能答复上帝的审判,当然是永生之灵的一个证明。”若良心不过是一种感情或情绪,怎能“因犯罪而感觉恐惧呢?因为肉体对精神上的刑罚不会有所感觉,只有灵魂,才会感觉那样的恐惧;因此可以证实灵魂是有本质的。由灵魂之具有对上帝的认识,足以证明灵魂的不朽,所以灵魂是超乎世界以外的,因为易消逝的呼吸,断不能达到生命的源泉。还有,人类心灵有许多高贵而属神的智能,可以证明灵魂有不朽的本质。因兽类所有的感觉不能超出身体以外,最多也不能超出附近的物体以外。但人心的机智能观察天地,和自然界的奥秘,它的智慧能了解和记忆各时代的事物,能融汇一切事物,使它们井井有序,又能由过去推测未来,凡此种种,都足以证明在人心中,必有与肉体判然不同者存在着。在我们的思想中,我们对无形的上帝和天使,都可以构成概念,这是肉体所做不到的。我们能够了解什么是善,什么是公义和诚实,这也不是肉体的感官所能辨别的。由此可见“灵”必定是这种智力的居所。甚至睡眠,它使人知觉迟钝,甚至似乎把人的生命也剥夺了,这明明也是灵魂不朽的一个有力证明”(第104至105页)
“还有一个切实的证据,即是:人是按照上帝的形像造的(创1:27)。上帝的光荣,虽表现在人的外形上,可是他的真正形像,无疑的是在灵魂中。”(第106页)
5
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与样式创造的。 圣经告诉我们,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与样式造的。加尔文认为,形象与样式这两个名词并没什么区别,样式一词不过是用来补充说明形象而已。人之被称为上帝的形像,是因为他的样式与上帝相似。
那什么是上帝的形像呢?加尔文回答:“所谓上帝的形像,是指人性超过所有其他动物的一切其他优点而言。这个名词,是指亚当在堕落以前具有的完整品性;这就是说,他有正当的智力,有理性所控制的情感,和其他一切管理得宜的官感,并因天性上所有这些优点,是和他的创造者的优点相类似。虽然神的形像,主要的还是在思想和心灵上,或在灵魂和灵魂的智能上,然而人身无论那一部分,多少都蒙神的荣光所被;神的荣光当然在世界的每一部分都很显著;因此我们可以断定,圣经上所说上帝的形像显在人身上,这是暗指一个对比,就是把人提高到一切动物之上,仿佛把他和兽群分开。”(第108至109页)
换句话说, “最初上帝的形像,最是显著在心灵的亮光中,在心地的公正中,和在我们天性各部分的健全中。在神的形像革新中占首要地位的,必与在最初创造中占首要地位的相同,这是一个不能推翻的原则。基督所具的是上帝最完全的形像,我们按照上帝的形像恢复以后,就在真实的虔敬,仁义,纯洁,和理解上有神的形像......所以上帝的形像是尚未变坏的优美人性,就是亚当在叛道以前所有的人性,可是以后趋于极端腐化,几乎是上述性质都消灭了,所遗留的都是糊涂混乱,支离破碎,和污秽不堪的;这形像现在在选民当中还可以看出多少,因为他们借着圣灵重生,不过要等他们到天上以后才能显出充分的荣光。”(第110页)
6
人的灵魂及其两种功能
灵魂是无形的本质,“它虽然不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然而它是以肉体为寓所,不但使身体各部分有生气,使各部分互相配合协调,运用得宜,而且是管理整个生命的主脑;不但关怀尘世的生命,且亦激发人敬拜上帝。不过最后这一点在堕落的情况中不甚显著,但在我们的邪恶当中,仍然留有某些痕迹。人类若不是因为有羞恶之心,怎会顾念到自己的名誉呢?若非因敬重道德,怎能有羞恶之心呢?这种心情的主因在乎他们明了人为培养仁义而生;在仁义中已包含着宗教的种子。人为要希望达到天上的生活才被创造,这既然是无可争论的事,所以那生活的知识,必定是已经印入灵魂中了(第111至112页)
人的灵魂有两种功能: “即理解力与意志。理解力的任务就是辨别事物,哪一种看来值得采纳,哪一种不值得采纳。意志的任务是选择理解力所认为好的,排斥理解力所认为不好的。知识好比是灵魂的向导和统治者,而意志无时不尊重知识的权威和判断,那就够了。”(第113页)
二、上帝管理人事与世界的方式
1
上帝按他的旨意统治宇宙的一切。 加尔文认为,除非我们本乎上帝的天命,否则我们无法真正认识“上帝是造物的主宰”一语的意义。我们既知道上帝是万物的创造者,就应当相信他也就是世界万物永远的主宰和保存者;他支持,养活他所创造的万物,不是凭一种普通的运动,以操纵整个宇宙的机构,和它的各部分,乃是由于特殊的天命。(第116至 117页)
圣经上所讲的天命,“和幸运或偶然之事,是相反的。在各时代(今日亦然),一般的共同见解都认为一切事物的发生是偶然的,因这一错误的观念,以致关于天道正确的意见,几乎湮没无存。如果有人为强盗劫持,或遇猛兽;或在海洋中遇风覆舟;或因房屋树木的倾倒而丧生;另外有人或迷途沙漠,绝处逢生,或从惊涛骇浪中,遇救抵岸,按照一般属世的见解,都要将这一切幸与不幸的遭遇,归于命运。但凡受过基督薰陶的人,知道‘他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太10:30),必然对一切遭遇,另找原因,并断言万事都是由上帝奥秘的旨意所统治的。至于无生命之物,虽具有特殊的属性,但它们所行使的权力,亦无一不在上帝的掌握之中。所以它们都是上帝的工具,上帝按照自己的旨意,喜欢赋予它们多少效能,就叫它们按照他的旨意活动。”使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都在他的新而特殊的旨意的管治下。(第117至118页)
上帝之称为全能的,不是因为他能运行一切,“乃是因为他照顾并统治天地,叫一切万物消长,无一不是以他的旨意为转移......那些把神的意旨局限于一个狭小的范围内,仿佛让万物无所拘束地,循着不息的自然公律运行的人,不仅夺去上帝的荣光,也夺去一种对他们自己很有益的教义。人如果无可奈何地遭受着天、地、空气和水的一切运动的危险,那就是最可悲的了。”(第118 至119页)
基督徒“把应得的称颂归于神的全能者,可获得双重益处:第一,那掌握天地,使凡被造之物都尊重他的旨意,而为他服务的,必有充分的能力,可赐福与他们。其次,他们在他的保护之下,可以得着安息,因为不论从哪方面来的邪恶,都须服从他的旨意;他的权力,限制了撒但的一切忿怒和阴谋;凡与我们安全有妨碍的事,也都是以他的旨意为准则。。。在一切被造之物当中,没有什么越轨的能力或行动;它们都受上帝奥秘的旨意所统治,所以,除非是他所知道和所愿意的,任何事都不能发生。”(第119 至120页)
2
“天命”。加尔文提出了“天命”的观念,“所谓天命,不是指上帝高踞天上,清闲自在地注视着下面人间所发生的故事,乃是说上帝掌管着宇宙的枢纽,统治一切。”(第120页)他特别强调“特殊天命”的教义,上帝对他所造的每一个事工,都有他个别的安排,特殊的关怀。“上帝从事统治一切特殊的事,而一切都是出于上帝一定的旨意;因此,没有什么事是出于偶然的。”(第121至122页)
上帝经常“借着律法和先知表明,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降雨露到地上,就是证明他的恩惠;反之,他的命令一出,天气即苦热干旱,损害了稻谷的收获;或冰雹风雨,摧残了田中的农作物,这是证明他的报应不爽。如果我们相信这些事,那么,没有一滴雨不是奉上帝的命而降的。”。(第122页)
结论:“上帝不但对一切被造之物有一个普遍的天命,以延续自然界的秩序,他亦以奇妙的旨意,引导它们走向一个特殊而适当的目标。”(第125页)
不但天地和一切无生气的受造之物,受上帝支配,“就是人类的思想和意志,也都受上帝的旨意所支配”。(第125页)人在上帝的权能以外,什么都不能做。他们若不是靠上帝的安排,连一句话也不能说。
“一切被造之物,不论高下,都是准备为主服务的,他可以随意使用他们。因此,我们可以得一结论,不但上帝对一切被造之物有一个普遍的天命,以延续自然界的秩序,他亦以奇妙的旨意,引导它们走向一个特殊而适当的目标。”(第125页)
“不但天地和一切无生气的受造之物,就是人类的思想和意志,也都受上帝的旨意所支配。”“幸运”与“偶然”,都是异教所用的名词,虔敬的信徒不应该接受这些名词的意义。”如果一切成功,都是由于上帝赐福,一切灾难,都是由于他的咒诅,那么,在人事中,就没有幸运和偶然的余地了。”我们之所谓偶然,不过是指我们对于那些事的理由和原因不了解而已。(第125至126页)
3
圣经为什么教训我们万物为神安排。圣经为何教训我们万物为神安排呢?“首先要说明的,即是上帝的管理也及于未来,而不只关于过去。其次,上帝统治万物,有时用工具,有时不用工具,有时与一切的工具相反。最后,神的管理是表明上帝关怀全人类,尤其是对于教会的治理,倍加注意与关怀。”(第129页)
加尔文特别引用了摩西的一句话:“隐秘的事,是属于我们主上帝的。惟有明显的事,是永远属我们和我们子孙的”(申29:29)。奥古斯丁说:“因为上帝以优美的旨意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非我们所能完全知道;我们只能以善意,按照律法行事;但在别的事上,我们是被他的律法所推动,因为他的安排是一种不变的律。”(第131至132页)
4
上帝的安排与人的筹划之间的关系。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上帝的安排与人的筹划呢?如果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是否就需要废除人对未来的筹划呢?加尔文指出:所罗门说:“人心筹算自己的道路,惟主指引他的脚步”(箴16:9)加尔文认为:“这是表明上帝自永恒所命定的,并不妨碍我们照上帝的旨意为自己筹划办事。这个理由非常明显。他既定了我们生命的限度,就交付我们照顾这生命,供给我们保存生命的一切所需,叫我们知道预防危险,又赐我们谨慎之心及补救的方法,免受突如其来的危险所害。因此我们的职责非常明显。如果上帝交付我们保存自己的生命,我们就当善为保存它;如果他供给我们粮食,我们就当使用它;如果他把危险预先警告我们,我们就不要粗心大意,故陷危险;如果他为我们预备了补救之方,我们就不可忽视。但有人会反对,以为若不是预定要伤害我们的,没有任何危险可以伤害我们;若是预定了,千方百计也无从挽救。然而假如危险不致于死是因为上帝给你预定了补救的方法,好叫你避免和克服这危险,这就怎样呢?试省察你的推理是否和神意相符罢?你断定说,不必预防危险,因为若危险不足以致死命,我们无须提防也可以幸免;反之,主之所以吩咐我们谨慎预防,是因为他不愿叫那危险伤及你的性命。这些疯狂的人忽视了一件很明显的事实,即:人的善用筹划和谨慎,是出自上帝的启迪;他们保存自己的生命,是顺从天意。反之,漫不经心和因循苟且乃是自甘取祸。除非愚妄与谨慎都是神命的工具,不然,怎么一个谨慎的人因关注自己的福利,而不陷于恶;一个愚妄的人因轻浮鲁莽,而自致毁灭呢?所以上帝故意向我们隐藏未来的,使我们视未来的事为意外,而不断地以神为我们所准备的补救方法,来对付它们,直到它们全被克服,或是它们完全胜过了我们的一切辛劳。”(第133至134页)
“我们不能说,一个存心不良,只顾满足自己邪恶情欲的人,能服从上帝的命令。那接受上帝旨意所吩咐,而又勇于趋赴上帝召唤的,才真是服从上帝的人。除开在圣经以外,我们从那里可以窥测他的旨意呢?所以在我们的行动中,我们要顾及上帝的旨意,这旨意是表明在圣经中的。上帝所要求的,只是要我们的行为与他的教训相符合。如果我们行事,有任何与他的教训不合,这不是顺从,乃是抗命与违逆。”加尔文承认:虽盗窃,杀人和其他罪犯,都是神命的工具。因为主用这些工具执行他所预定的审判。然而罪犯不可以借此解脱他们所犯的罪。因为他们里面除罪恶以外别无所有,而上帝不过把他们的罪恶加以合法的利用就是了。邪恶及其责任既住在坏人里面,若上帝随意利用他们,为何认为上帝受沾染呢?(第135至136页)
5
从相信上帝安排一切的知识中得到的恩惠。 “基督徒若相信一切事物的发生,是由于上帝的安排,决非出自偶然,就必定会承认上帝是万有终极的原因,也会循序考虑次要的原因。他不会怀疑,上帝的特殊旨意是要照顾他的生存,凡对他的利益和安全有妨碍的事物,他决不会容许。但他所想到的,第一是人,第二是其他生命,他就会确知上帝安排一切。他要承认,人类不论善恶,他们的筹划,意志,努力和一切权力都在上帝控制之下,上帝随意引导他们怎样,便要怎样,要约束他们,便约束他们。”并且,上帝既然“既选择了教会做他的居所,他在教会的管理中,无疑地会特别表示他的父爱。”(第136至137页)
基督徒从上帝安排一切这种知识所得的必然效果即是:在幸福中感恩,在灾难中忍耐,和对未来有奇妙的安全感。当我们受人的损害,要忘记他们的恶意,因为这些恶意适足以增加我们的忧伤,和激动报复的意念;我们要牢记仰望上帝,要深切地知道仇敌对我们所犯的一切罪过,都经他公义的安排所认可和指导的。上帝为这战争而武装魔鬼与一切恶人,并且自任仲裁人,以锻炼我们的忍耐性。
但 “当神照顾的这亮光一旦照在虔诚信徒的心里,他以前所有极度的忧虑恐怖,和一切的挂念都会消除了。他既一面恐惧命运,就一面勇敢地把自己交托上帝。他的安慰是在于明白天父以他的权能约束一切,以他的旨意统治一切,以他的智慧规定一切,因此,除非他所指定的,什么事都不能发生。再者,上帝既亲自保护他,将他交付天使照顾,好叫他不受水火刀兵的伤害;在神统治所许可的范围以内,他的安全决无问题。”因此,“对神安排一切的这教义,若是蒙昧无知,乃是最大的不幸;若是了解,就是最高的福祉。”(第141至143页)
6
上帝利用恶人的行为和心思执行他的审判,自己却仍然纯洁无损。 在圣经的一些经文中,有一个关于上帝按己意利用撒但与一切恶人的更困难问题。上帝既利用他们做工具,怎能完全没有过失,而且还要谴责他所利用的人。有人为此做出了“实行”与“许可”的区别:说这事之所以发生,是由于上帝的许可,而不是由于他的旨意。加尔文坚决地拒绝了这种区分。他说,无数精确的见证已经证明,若没有上帝事先的命令和冥冥中的指导,人就不能有所谋算和决定。以撒但加害于圣洁的约伯为例,上帝是这试炼的发动者,而撒但,可恶的强盗和刺客等,都不过是他直接的代理人而已。人或撒但所行的一切事,皆为上帝所操纵,上帝不过借着他们所做的执行他的审判而已。(第144至145页)
加尔文又答复了另一种异议,即:若上帝不但利用恶人做他的工具,而具管制他们的计划和情感,他就是一切罪恶的发动者;人若执行他的命令,服从他的旨意,就不应该受责罚。在《基督教要义》第一卷的最后一段,加尔文引用了奥古斯丁对这一问题的答复:“既然上帝交付了基督,基督交付了他自己的身体,而犹大又交付了主;在这交付中,为什么上帝是公义的,而人是有罪的呢?因为他们的行为虽同,动机却不同。”奥还说:“上帝虽在恶人的心中随意而行,然而还是按他们的罪报应他们,所以,谁能不恐惧那些审判呢?”奥认为,上帝在审查中所追究的,不是人可能做了什么,也不是他们已经做了什么,乃是他们企图要做什么,为的是要察看人心中的计划和意志。(第 148页)
注释:
(1)《基督教要义》上册,加尔文 著,徐庆誉 译,章文新,汤清,许牧世,赵世泽 校订并修译,基督教文艺出版社,香港,1996年7版。本文引用本书,只标明页数。
定稿于2003。8。20 。下午三时
2017年4月下旬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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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范学德:基督徒你不要打着基督的旗号,让我失去对基督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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